曾玉直直的看著宜素，希望能夠從宜素泰然自若的神情中，尋找到一絲的破綻。

宜素也是毫不畏懼的對上曾玉的視線，兩個人就這樣在無形之中交鋒，只不過誰勝誰負還未可知。

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，兩個人心裏都不免有些焦急。

卻是誰都不願意先服軟。

因為她們都知道，誰要是先服軟，誰就是以後註定要被牽制的那個人。

曾玉終究還是忍不住，生怕自己會失去這一次機會：“日後，臣女任憑側妃差遣，只希望側妃能夠相助一二。”

宜素滿意的笑笑，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失算。

只是曾玉沒有想到的一點是，宜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帶回來，又怎麽能幫得了她？

反之亦然，宜素也沒有意識到，曾玉若是真的有那個能力能夠幫自己的話，又怎麽會在尚書府中沒有容身之地？

說白了，這兩個人如今都是互相利用，自以為對方身上有自己的可取之處。

毓寧還不知道，兩個人在一起，會商量出什麽事情。

只不過是有一件事，徐皇後身子愈發不好了，太醫雖是不敢說，但是也不敢犯欺君之罪。

只能顫抖的說出，皇後恐怕也就是這一個月之內的事了。

得知此事以後，永樂帝把自己關在徐皇後的殿中，兩個人促膝長談，雖然沒有人得知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，但是必定也知道，永樂帝是被徐皇後安慰開了。

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傳出來的，只不過是因為毓寧常常進宮，這才得知。

朱翊是完完全全都不知道此事的，只知道自己屢次上書，要求慧敏回府，卻都被皇上駁回。

久而久之，朱翊便更加急躁，不知道永樂帝到底是何用意。

想要親自進宮去尋皇上，當面說出此事。

卻被毓寧攔下了，告知朱翊，自己和徐皇後的約定。

朱翊沈默良久：“既是這般，那便再等等吧，徐皇後於你我，都有救命之恩，這麽一點小小的請求，實在不算是過分。”

剛剛得知的時候，朱翊確實是有些不大高興。

可是轉念一想，徐皇後這些年對慧敏視如己出，又屢次幫助自己和毓寧。

這便是極其深厚的恩德。

毓寧擡起頭，很是認真：“我知你心中不快，但是，我實在是不願徐皇後抱憾而終，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，你等等，可好？”

若是說這世間最懂朱翊的人，非毓寧莫屬。

單單只是一個動作，就能夠知道朱翊此刻是怎樣的心情。

朱翊點點頭：“寧兒，你說，是否該去一趟淮南？”

他們雖然已經立下誓言，但是還是覺得，應該親自去一趟淮南，見見琿以，解開關於兵符的謎團。

毓寧卻是有些遲疑了，這幾個孩子都還這麽小，她實在是不放心。

雖說府中有安氏和趙氏，但總還是自己照顧比較放心。

若是帶在身邊就更是不可能了，此去路途遙遠，萬一路上出了個什麽意外，那可真是哭都來不及。

思來想去，毓寧還是覺得不大妥當，但是此事也是耽擱不得。

朱翊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，一時之間，兩人都有些躊躇。

再說了，這麽多年都已經過去了，琿以還記不記得當年的承諾也未可知。

所以說，此去，更像是一場博弈。

百般思索，兩個人最後還是決定，將幾個孩子都交給安氏和趙氏。

他們也沒有耽擱時間，翌日便出發了。

旁人只道陵王和王妃是去游山玩水，並不知道此去的真實目的。

朱翊為了顧及毓寧，便坐著馬車。

兩個人為了不引人註目，便扮作普通的富商。

這樣一來，沿途也散了散心。

那部落防守很是嚴密，兩人不過才剛剛到達邊境，便立即就被攔了下來。

朱翊取下腰間的兵符：“請讓你們首領速速來見。”

守門的小兵不過十幾歲的年紀，想來是沒有見過這個兵符，但是也認得，上面雕刻的是部落的圖騰。

為了安全起見，那小兵去找了一個看起來資歷稍微老一些的人來。

見到朱翊手中的兵符就是一驚，連忙定睛細看：“貴客來訪，快快請進。”

兩人並肩走了進去，越往近走便越是金碧輝煌。

琿以已經得到了稟報，迎了出來：“你是何人？如何會有這兵符？”

朱翊審視片刻：“敢問可是琿以首領？”

得到對方的回答以後，朱翊才道：“家父是大明安王，朱慶之。”

琿以細細看了朱翊半晌，突然放聲大笑：“你便是慶兄的兒子，大明驍勇善戰的陵王？”

朱翊頷首微笑：“不敢擔當如此誇讚，今日造訪，就是想弄清楚，這兵符的秘密。”

琿以倒是也沒有說什麽，讓兩個人先進了殿裏，擺上了美酒佳肴。

琿以的臉色已經不覆剛才的興奮喜悅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沈重：“賢侄可是出了什麽事情？”

朱翊有些莫名其妙：“叔父何出此言？還是說，這兵符之中有什麽？”

毓寧安靜地坐在一旁，沒有說話。

琿以嘆了口氣：“因為依照慶兄的性子，這東西一定會好生保管好，我們當初也有約定，若非萬不得已，絕對不會拿出這。如今你們既然已經拿了出來，說明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。”

安王戰死沙場的事情，琿以是知道的，為此還茶飯不思了好一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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